Uber更換新Logo意味著公司品牌的全面改變
北京時間2月4日消息,打車應用Uber最近啟用全新Logo,看起來只是一個不經意的舉動,實則飽含了Uber創始人、CEO特拉維斯·卡蘭尼克(Travis
Kalanick)無數的心血。Logo的改變意味著品牌的改變,而一切改變都是為了更好的增長。新Logo是怎么誕生的呢?背后的故事可是一言難盡。
最近《連線》雜志刊文披露了這一歷程,鳳凰科技挑選了重要內容為大家呈現:
彩色圖標歡迎您
今天,當許多人掏出智能手機,在屏幕上尋找黑白Uber標志,他們會驚訝地發現舊標志不見了。取而代之的是新圖標:一個彩色幾何圖形環繞著小方塊。如果你是司機,中間會是六邊形,如果你只是打車的用戶,中間會是圓形。不同國家的色彩和圖紋也各有不同,在中國是紅色,在印度是藍綠色,在美國是深藍綠,有一點倒是共通的:不論在哪里,打開APP都會顯示優美的動畫,歡迎使用新Uber,這正是它想告訴用戶的。如果你還沒有登錄,不妨親自去試試!好用嗎?喜歡嗎?還是討厭?請您回答。
此時此刻,在舊金山Uber辦公樓第四層,Uber創始人、CEO特拉維斯·卡蘭尼克(Travis
Kalanick)正在等待用戶的反饋。每當遇到問題時,他就喜歡在房間內踱步,在過去的2年半里他一直在解決一個問題。
“我不知道會發生什么,”就在新圖標發布前5天卡蘭尼克說了這樣的話。要讓人們習慣于Uber的全新形象需要時間,卡蘭尼克說:“我覺得大家會很喜歡它的。”
Uber是交通和物流行業的“獨角獸“,許多投資者認為它比福特汽車和聯邦快遞還值錢。最近Uber重塑了自己的品牌。公司更換了Logo,為乘客和合作伙伴帶來了新的圖標,市場不同,圖標也相應變化,以體現各地市場的個性。Uber圖標放棄了原來的黑、灰和綠色,開始擁抱更鮮艷的彩色。發展到今天,Uber已經進入65個國家,每個國家都會提供一套管理新品牌的工具箱,用它可以調整色彩和圖案,里面還有現代插畫,有照片指南。
很顯然,Uber希望自己品牌更具彈性,隨著新產品的推出和新用戶的到來,以后的品牌需要不斷拓展延伸。實際上,更換U形Logo的意義遠不止只是重塑企業品牌而已,它說明Uber已經成年,說明Uber想改變目標,想贏得更多聲譽,它不只要改變整個世界對自己的看法,還要改變自己對自己的看法。

Uber新LOGO
請專業人設計還是自己摸索
時間追溯到2010年,當時Uber創始人開發了一個APP,富人們輕輕按一下按鈕就可以召喚到寶馬和林肯房車。對于卡蘭尼克和他的朋友來說,這樣的工具太優雅了。好事總是多磨,Uber與政府監管機構發生了摩擦,憤怒的人們將它送上法庭,指責它將司機劃入私人承包商類別是完全錯誤的。
后來卡蘭尼克為企業融資100多億美元,公司的估值接近650億美元,公司還宣稱要利用資金向物流擴張。后來它還推出了UberX、UberCommute和UberPool。卡蘭尼克說:“早期的APP針對的是高端市場,那是我們的起點,但今天形勢已經變了。”
在65個國家的400多個城市,我們都能看到Uber的身影。Uber員工已經達到6000人,大約三分之二的員工加入公司不到一年時間。歷史總是發人深省,超高速增長曾經讓一些企業走向失敗,例如黑莓、Palm、Twitter等。如果用一個客廳就能裝下大部分員工,溝通起來無疑會容易得多,新計劃也便于傳達,現在卻難上很多倍。
Uber既是全球化品牌,又是本土化品牌,印度孟買的市場和尼日利亞首者拉各斯完全不同。卡蘭尼克說,Uber之所以重塑品牌,主要是想幫助生態系統的每一個人(乘客、合作伙伴、員工)更好地了解企業文化和企業遠景。卡蘭尼克是一名后天訓練出來的工程師,是一位天生的企業家,但他并不是設計師。卡蘭尼克不愿意將重塑品牌的重任交給其它人,要知道這樣的決定非同一般。大多的CEO會聘請專家或者組建內部團隊來執行,品牌機構最拿手的事就是將企業價值轉化為字體和色彩,卡蘭尼克Uber不愿意求助他人。

Uber設計團對和CEO
為新Logo成立“作戰室”
在過去的3年里,卡蘭尼克、Uber設計主管莎琳·艾明(Shalin
Amin)及另外的10多人經常聚在一起討論創意,那是一個沉悶的房間,他們管這個房間叫“作戰室(War
Room)”。一路走來,卡蘭尼克研究了各種概念設計,包括字距和調色。“我自己不太了解這方面的知識,”
卡蘭尼克說,“我只是知道它很重要,所以想把事情做好。”
重塑品牌是非常個性的事,如果你能理解這點,就會明白卡蘭尼克參與的重要性。“品牌是進化的,對創始人來說是這樣,對企業也一樣。”
卡蘭尼克說,“它們真的是聯系在一起的。”
在Uber成立的最初幾年,卡蘭尼克是好戰的,他像反叛英雄一樣挑起戰火,與監管者、出租車產業、競爭對手打得不可開交。在談到這點時,卡蘭尼克并不認同外界的看法,他說這些只是媒體誤傳出來的。卡蘭尼克還說,如果無法真正認清自己,很容易就會做出不恰當的事,企業是這樣,個人也是一樣的。卡蘭尼克今年已經40歲了,對他而言重塑品牌也是一個自我探索的過程。
至于Uber設計主管莎琳·艾明(Shalin
Amin),早在2012年他加入公司就想重塑公司的品牌了。莎琳·艾明喜歡黑框眼鏡,留著淺淺的胡子,他現在已經37歲,卡蘭尼克曾經與他共事過6個月,兩人承接了一個合同項目,為APP調整設計。
莎琳·艾明認為Uber的品牌問題很復雜。首先,公司有2個Logo,一個用在Android
APP上,在盒子里標一個“U”,另一個用在蘋果APP上,只有一個“U”字,沒有盒子。“UBER”文字商標字符間的距離也太遠了些,左側的“U”字有一點小刺,看起來不太雅觀。還有,字符標志(大寫的U)放在文字商標旁邊很難看。艾明評論說:“讀起來像是U-UBER,聽起來像‘Oooober’。”
卡蘭尼克知道有問題,但他的手上有很多更重要的事要辦。那時候Uber的業務已經覆蓋近20個城市,員工只有50人,當中只有2名設計師。卡蘭尼克說:“我是創業公司的老板,我有生意要做。”

Uber設計員工凱瑟琳·雷
核心理念
到了那年7月,公司推出了UberX,隨后又推出UberCommute和UberPool,在短短的幾個月內Uber完全變成另一家公司。到了2013年,公司認為是時候樹立新形象了,它們開始與代理機構協商,前后至少談了5家,沒有一家的方案讓人滿意。機構要么拿不出好創意,要么執行力太差,有的設計師根本無法理解卡蘭尼克和艾明想要什么。
老實說,就連艾明和卡蘭尼克自己也不是完全明白要干什么。他們只是覺得不單要理解公司不再是什么,還要理解公司現在是什么,以及未來公司應該變成什么樣。
通過與幾名設計師的合作,艾明和卡蘭尼克開始對公司的新品牌支柱有了一定的認識,所謂的品牌支柱就是公司的信念,它應該可以用簡短的詞匯和短語表達出來。團隊制作傳統的分類卡片和圖片,用來測試短語的效果。總共用了18個月時間團隊才確定了5個支柱,它們最符合Uber的渴求:接地氣、平民、鼓舞人心、快速演變、高貴。
到了去年春天,他們已經不再讓外部人參與品牌替換項目了。當時公司已經組建了一個更具競爭力的設計團隊,它們越來越相信自己的創意。團隊決定單干。工作取得了巨大的進展。巴西設計師羅杰·奧登(Roger
Oddon)來自谷歌,他負責排版印刷,奧登找了200種新字體替代LOGO,原來的字體太難閱讀。最終他將范圍縮小到2種,一種是緊湊的塊狀字體,一種是厚實的圓角字體。羅杰·奧登將兩者的優點結合,然后調整了“Uber”中“e”字母的尖頭,編輯出便于閱讀的新文字商標。
在設計的過程中,為了追蹤完美,設計師會對細節進行永無止境的修改,結果每一個流程都被拖延。這一次倒是沒有。即使到了現在,卡蘭尼克時不時也會跑到張貼新Logo的紙板前,指著它,或者舉起十根手指放在嘴邊,斜著眼睛觀察,他會情不自禁地嘀咕:“嗯嗯。”艾明則點頭說:“評估設計花了10分鐘,他很喜歡,‘這是好事。’”
Logo帶來一個大問題,將舊品牌資產(也稱品牌權益,是指只有品牌才能產生的市場效益)擺在旁邊一對比,舊品牌給人一種厭倦感。只是翻新Logo還不夠,是時候重塑整個公司的品牌了。

Uber新的字標
二進制和原子
當工作陷入停滯狀態時,團隊去了艾明家里一趟。那是一個三臥室公寓,里面掛了塊黑板,地點位于舊金山Mission邊界,附近有一家藍瓶咖啡(Blue
Bottle
Coffee)店。6月時,團隊畫了幾百張圖標草稿,沒有一張滿意的,艾明便干脆請大家去休假一周。他給設計師提出了一個挑戰:不只要設計圖片,還要設計理念。
艾明告訴設計師,大家都可以去畫圖標。那么圖標背后的意思是什么呢?團隊在墻上畫草稿,然后篩選材料,恰好此時大家開始關注卡蘭尼克寫的一篇博客,在文章中卡蘭尼克將Uber文化描述為二進制(bits)和原子的集合。二進制指的是機器效能,它包括Uber地圖和調度軟件的效能。原子指的是人。
大家開始有了初步的概念:二進制和原子給團隊帶來靈感,它應該體現在新設計中。于是大家回到“作戰室”,他們對設計已經有了基本概念:開發一個材料工具箱。原來Uber幾乎沒有什么品牌素材,只有黑色、灰色、藍色、一些小的設計元素(網格、點和線),Uber市場營銷者要用它們來搭配廣告和促銷素材。二進制和原子的框架概念像北極星一樣指引團隊前進,他們開始考慮新的色彩、圖案、照片、插圖。每周團隊至少要將卡蘭尼克請到“作戰室”一次,會議一開至少就是4小時。
與此同時,一系列的圖案也開始浮現。帶來創意的是28歲的凱瑟琳·雷(Catherine
Ray),它是一名通信設計師,最開始時她被主題困住了,直到有一天看到浴室的方形瓷磚才找到了靈感。瓷磚的網格形態與比特-原子主題有相似之處。
凱瑟琳·雷開始圍繞這個創意不斷思考,她在草稿上畫橢圓,畫線,最終挑了50種組合打印出來準備展示。凱瑟琳·雷和團隊正是從這里開始起步的。卡蘭尼克也是從這里開始的,凡是他喜歡的就標上紅色便利貼。凱瑟琳·雷在不滿意的草案上標上黃色便利貼。最終,大家終于達成一致,確定了全球品牌的圖案。
挑選色彩更困難一些。原來的顏色是黑、白和藍,它們都很剛硬,與許多促銷素材無法匹配,比如說萬圣節前夕和情人節的促銷素材。卡蘭尼克越來越專注,他開始評估像素和色彩,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“獨特”的嗜好。整個房間充滿著笑著。

Uber設計員工Bryant Jow
變化的色彩
工作不斷受阻。問題出現了,卡蘭尼克意識到不應該掌握太嚴。Uber有全球性品牌,也有地方性品牌,它們的顏色怎么能以一個加州白人富豪的口味作為參照呢?即使這個加州白人富豪就是公司的CEO也不行。艾明說:“我們走出去,我們喜歡,太瘋狂了,這是在為卡蘭尼克設計品牌。”突然之間,艾明意識到流程可以變得更簡單一些,集團確立原則,其它設計師遵守就可以了。于是乎,團隊開始醞釀一個新創意:為不同的地區搭配不同的顏色。
阿比·阿塔沃迪(Ebi
Atawodi)是Uber尼日利亞公司的總經理。據她透露,尼日利亞首都拉各斯的交通擁堵是出了名的,城市里住了2100萬人,40%的人有智能手機。阿塔沃迪現年29歲,去年從本土電信運營商跳到Uber工作,她負責在拉各斯開拓市場。雖然Uber是全球品牌,但同時它又是本土企業。要想成功,Uber需要建立一個司機網絡,覆蓋到全世界的城市,每一個城市又是獨立的。在拉各斯,Uber乘客用現金付費。在哥倫比亞,如果你喝醉了,可以呼叫UberAngel,很快就會有人騎自行車來接你,來人會幫你將車開回家。
設計師為各城市、地區和國家制作了情緒板( Mood Boards
,設計師與客戶之間的溝通神器,有它來幫你傳達設計理念)實體模型,然后將圖片拼接,顯示在建筑、紡織品、時尚品、藝術品上。Uber公司通過視頻會議與各地的員工聯系,幫助他們編輯廣告牌。阿塔沃迪說:“我們向司機合作伙伴、朋友、舅媽以及所有的人尋求建議,我會讓他們描述尼日利亞的標志是什么。”

Uber設計師設計的中國情緒板

Uber設計師設計的印度情緒板

Uber設計師設計的印度情緒板

Uber設計師設計的墨西哥情緒板
到了11月,團隊終于為標志選擇了最終設計——一個形象化的徽章,它與公司推崇的理念相互關聯。在描述它時,卡蘭尼克再次瞇起了眼,將手指豎到嘴邊,這個手勢表示他超級滿意。然而到了最后一分鐘,團隊不得不痛下殺手,砍掉了創意,因為標志看起來太像印度國家銀行(State
Bank)APP的圖標了。無奈之下,設計團度再度回到了作戰室。
一個月之內,他們才真正完成任務:一個點(或者說是一個方形)擺放在有圖案背景上。幾天后,卡蘭尼克問大家是不是一切都準備妥當了。團隊擔心圖標太抽象了,用戶看到時它時可能根本就想不到Uber,圍繞這個問題團隊討論了幾個星期。
11月中旬,所有人再度回到“作戰室”,這一次他們的目標相當明確。到周末時,他們要決定到底是保留已有圖標,還是尋找更新更好的理念。有人訂了印度餐,看來大家要鏖戰到深夜了,許多人在白板上畫出創意草案。一位名叫布萊恩特·喬沃(Bryant
Jow)的設計師拿出5個盒子,擺成幾何形狀。“我們曾經假定一個APP就可以代表Uber。”喬沃說,“但Uber已經變了,我們不只是一個APP。”
回到家中,喬沃立刻開始繪制圖標的形狀,第二天他將自己的草案拿給大家看,在場的人全都放下了手中的鉛筆。就是它了!設計切合Uber的比特理念,沒有高科技感,不同的形狀可以代表不同的產品,圖標下方圖片的形狀和顏色可以根據不同的市場改變。喬沃將創意稿拿給卡蘭尼克看,他很喜歡。到了圣誕節,團隊為乘客和合作伙伴APP制作了最終圖標。1月初,在卡蘭尼克去印度的路上,他用手機與艾明討論了APP最后的修改方案。卡蘭尼克當時告訴艾明說:“如果48小時沒有接到我的電話,那就說明方案通過了。”接下來的24小時艾明一會看看鐘表,一會看看郵箱,終極方案于1月19日敲定。
上周,我碰到了卡蘭尼克,那天蘋果剛好核準了Uber的新APP。再也沒有回頭。從2年半之前開始,卡蘭尼克一直在思考如何讓Uber品牌繼續成長,現在新的APP已經準備就緒了。他、艾明及其它員工用了2個多小時向我講述一路的艱難抉擇,在整個過程中,他們需要從各個不同的角度來解決“我們到底是誰”的問題!
關于這個問題,卡蘭尼克已經給出了自己的回答:“這種溫暖、這種色彩、那些東西。”用卡蘭尼克的話說,正是這些元素在向新品牌致敬。他還說:“當你開始明白你是誰時一切問題就迎刃而解了。”
